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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衛被房子某處嘎吱作響的聲音吵醒。
縱使是獨自入睡的,睜開雙眼的剎那他還是感到了一絲孤獨。
他對房子因為熱脹冷縮而導致的吵雜聲感到習以為常,但這次的聲音卻讓他從睡夢中醒來。
這個嘎吱聲…是帶有重量的。
不過也就這麼一聲而已。現在一片寂靜,四周漆黑不已。隨著時間流逝,大衛背脊發寒、雞皮疙瘩佈上了後背。
他的腦海中只有三個字:有東西。
他躺在床上、全身赤裸地裹在毯子裡,手無寸鐵地想著到底可以拿什麼當武器。他唯一的希望就是那個聲響只是偶然造成的。
他開始在腦海中想像自己房子的樣子:有個樓梯筆直地通向他在走廊最底端的房間。
有13層階梯。
第4階是最吵的,每次踩上去都會嘎吱作響。
大衛石化在床上,一動也不動、深怕毯子的摩擦會發出聲響。
他神經緊繃地聽著外面的動靜,感受到心臟在胸腔大力地跳動。隨著耳朵漲紅他也開始憋住呼吸——這樣的寂靜又太不自然。
大衛突然注意到放在夜燈旁的手錶所發出的滴答聲,而這個聲音完全沒有安撫他情緒的效果——事實上,還把情況搞得更糟。
滴
答
滴
答
過了快一分鐘。
滴
答
滴
答
除了大衛自己混亂的思緒外,那聲嘎吱出現後再也沒有其他事發生。
大衛開始覺得自己多慮了。
又一分鐘過去,什麼也沒發生。
也許整件事的罪魁禍首就是房子本身的自然現象罷了。
現在他開始放下戒心,各種合理化的解釋充斥著他的腦海:「這實在太蠢了。哪個比較可能會發生啊?房子被入侵還是它本身的噪音?再說,現在還有多少人會跑進別人家?」
不過,大衛還是不想移動身體。他就直直地躺在哪裡。
雖然已經有合理的解釋了,直覺卻告訴他不要亂動。好像動一下就會讓產生嘎吱聲的重量變成真正存在的事物。
但這樣是撐不久的。
滴
答
滴
答
他再給自己一分鐘,然後認定這次的直覺一點也不準。
他閉上眼睛,感到所有的擔憂都逐漸遠去。
再次感到疲憊襲來時,大衛高聲叫道「房子安靜點!」
樓梯上突然傳來快速的腳步聲,大衛緊抓著被單、在地板的嘎吱聲快速靠近房間的同時,驚恐地尖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