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親愛的老哈金斯太太】
哈金斯太太是一個獨居在幾個農場中間的老女人──他自己的農場也在其中。他丈夫許多年前就已經過世,小孩也逐漸大到不再回來探望他。作為朋友,我是唯一會來拜訪他的人。
直到那天。
離我上一次來看他已經隔了好幾個月,我將車停在車道上,然後看見他──剩餘的他。
他坐在門廊的搖椅上,瘦骨如柴的手指和木椅的把手融為一體。他的臉又乾又癟,腐爛的皮膚從頭骨上垂下,用沒有眼球的空洞直盯著我。
我火速報警,回報了他的狀況。
我應該要待在附近的。
我應該要等到救護車來將屍體帶走,但內在的我不斷尖叫著要逃跑。
跑得越遠越好。
於是我跳上車,離開。
直到我回到家,才明白是什麼驅使我這樣做。
我在現場的那段時間、那個搖椅。
那個搖椅一直在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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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冰淇淋人】
他從睡眠中蹣跚爬起,瞥了一眼時鐘:凌晨兩點四十三分。在完全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的情況下,他從二樓的房間聽到了微弱但熟悉的音樂聲。
隨著樂曲聲的接近,音量逐漸變大。他開始想起自己的童年。
為什麼這首歌會喚起他的童年呢?
啊…冰淇淋車,就是這個了!
但這個時間點怎麼會有冰淇淋車在路上跑呢?
重點是,冰淇淋車並沒有四處跑,現在已經停在某處了。
就停在他家門口。
「開什麼玩笑,哪有冰淇淋車在半夜兩點活動的啦。」他想著,備感煩躁地躺在床上。
但他的煩躁感瞬間轉為恐懼。這時他才意識到將他吵醒的不是冰淇淋車。
而是他五歲女兒將大門甩上跑出去的聲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