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只離家幾天,曾經屬於我的人生就不在了。
這是我的房子、照片裡是我的家人。
那是會嘎吱作響的樓梯、牆上小凹洞是踢歪的足球所造成的。
黃銅製的門把是我親手換上的。
那張地毯也是我討厭的粉紅色。
妻子褐色的秀髮依舊、身上飄來我永遠不會忘記的杏仁香。
妻子看到我時,一臉驚恐、連滾帶爬地逃走的樣子我一輩子也無法釋懷。
我試著對警察解釋這是我家,那女人是我太太、這些小女孩是我女兒。而那個有我頭髮、牙齒的男人才是該被逮捕的。
那個入侵者。
假冒我的傢伙。
聽到小女兒喊那個人把鼻讓我感到怒火中燒、氣得脹紅了臉。
要是那個人沒有肢解我,大家就會認得我了。
要是那個人沒有用利刃傷害我的臉,把我變成怪物,他們就會記得我了。
要是那個人沒有拔掉我的舌頭,妻小就可以認出我的聲音了。
我對自己沒有向妻子提過他感到後悔不已。
你應該對另一半毫無保留。
但我覺得太羞恥了。
當我看到來電顯示療養院的時候,我選擇忽略它。
我等到獨自一人的時候才聽語音留言。
直到他站在背後,我才明白自己已經深陷危險。
伴隨著刀刃沒入脖子所帶來的痛處,我聽見護士對我說我的雙胞胎哥哥逃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