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What-If 如果說】電力捕鯨

以前在養魚場工作的時候,我們會用一種帶電的背包把(30到100毫米長的)小魚電暈過去,這樣我們就能把牠們一網打盡好進行測量。我發現大魚因著較大的體表面積會昏迷比較長的時間,但是我猜這條規則大概對體型再大一點的動物不適用。所以,能不能利用電氣捕捉藍鯨呢?這種電魚器需要釋放多大的電壓呢?

梅德琳庫柏

所以你是想好好電一電瀕臨絕種的鯨魚咯?潮讚der~我很樂意效勞,畢竟這種事再正常不過了嘛!

電魚裝備各有千秋,但是它們的工作原理都是相同的:釋放一道電流,穿過河水以及裡頭的所有魚類。通過一連串不同的物理現象,把魚吸到電極的一端然後電暈牠們。

setup

一直以來,人們從來不知道電魚其實是會傷害魚類的。一開始的幾分鐘,被電暈的魚看起來沒有異樣。然而,外表看似沒有大礙的牠們其實受到了嚴重的內傷。電流會使肌肉不自主地痙攣,進而傷害魚的脊椎骨。這篇文獻指出,這種脊椎傷害在大型魚類中較為常見且更為嚴重。

正如你所說,比起小魚來說,大魚受到電擊的影響更大[2]。為什麼呢?不知影。生物學家查德多蘭和史帝夫米蘭達在他們2003年的綜合研究《魚類體型對電氣捕魚擊暈電流最大值的影響》中,建立了一套擊暈電流大小和不同體型魚類的關係的模型,但是他們也註明了「未能從電場的角度建立概念化系統,用以描述體型大小對電擊最大值的影響」。

這些研究都沒有涉及像鯨魚體型那麼大的動物。多蘭和米蘭達的研究中用到最大的魚還是蠻小隻的。這個實驗測試了長度達80公分的魚[3],但是也沒有研究到鯨魚大小[4]的對象。因為我們不知道為何大魚反應跟小魚不一樣,所以這樣放大推算是有偏差的。

通常情況下[5],只要在1立方公分體積上施加100 µW的電量就可以電暈魚類。所以如果目標是一頭鯨魚的話,你需要兩千萬瓦的電量。

但是這樣做有個小漏洞:大部分漁夫都是在淡水裡電魚。不幸的是[6],藍鯨居住在導電能力更強的海洋裡。乍看之下這似乎對電魚十分有利,但實際上整個計劃會變得更加困難。

當目標動物與水的導電性相同的時候,電魚的效果最為顯著。而在導電性極強的鹹水裡,大部分電流會流經動物表面而不是直接穿透牠們。這就意味著,在海上電魚就需要更多的能量。簡單換算一下,我們將需要200億萬瓦的能量。也就是說,你得把一整座核電站搬到你的船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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既然我們知道大型動物對電流的反應不太一樣,那麼簡單換算看來也是不成的。那麼,到底有多不一樣呢?珍迪恩在electrofishing.net的一篇po文中提到:一個人若不慎在電魚作業時落水將極易喪命[7]。而體型比人類大得多[出處不明]的藍鯨恐怕會比人類受更多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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電魚行為會暫時停止魚類的心跳[8]。大部分的魚看似都能復元,但是人類,還有鯨魚,則要遭受心臟病的痛苦。

看來,電擊鯨魚並不是個好主意,是吧?

倒不是說科學界就不會對大型水生動物進行電擊了。在丹佛野生動物研究中心的一個項目中,他們就將一個類似電魚裝備的東西連接到一台紅外線相機上,藉此在特定地點驅逐河狸、鴨子和野鵝。很顯然地,項目結果相當「鼓舞人心」[9]。

所以電魚裝備大概沒辦法幫你抓藍鯨了。不過呢,如果你家後院池塘有鯨魚入侵的問題的話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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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那丹佛野生動物研究中心應該可以幫到你。

註釋

[1] 「電魚」同時也是一個樂隊的名字(Electro-fish)。商標如下:

漫畫中的「新魚」是在惡搞「新金屬」這個音樂風格。

[2] 這可能會導致未來進行抽樣研究時,大魚的樣本遭過多代表。

[3] 這個實驗中的魚體型都偏大,因為小的都被牠們的兄弟姊妹吃掉了。

[4] 非法電魚導致了至少一起海豚喪生事故。

[5] 文獻摘錄:「這些測試的結果令人感到不安…由於結果太過出乎意料,我們立即停止試驗並重新校正儀器。

[6] 對梅德琳很不幸,對藍鯨則是喜從天降。

[7] 雖然聽起來很危險,但是人們很少在電魚時出意外。2000年EPA的一份報告《電氣捕魚的新方向》中指出:「自二戰以來,美國境內僅記錄了五起在電魚作業中遭電擊身亡的案例。」我猜他們的意思是二戰之前無紀錄可循,但也有可能因為戰爭時電魚死亡案例實在太多,以至於他們必須排除這些數據。

[8] 在讀這篇文章之前,我都不知道丁香油可以拿來做魚的麻醉劑。真是活到老學到老啊!

[9] 雖然這台儀器能把河狸趕走,但是只要一關掉牠們就會馬上跑回來。這台儀器對鴨子和野鵝效果也不錯,但是研究員在利用紅外線偵測水鳥時卻遇到了些困難。雖然儀器一打開,水鳥就會飛走;但是只要水塘太冷,牠們也會自行緩慢地划走。

原文鏈結:Electrofishing for Whales